俺睡风流觉

自许禅心说造化,强沽世味诈风流。

是一个很无趣的人

【纬钧】简单爱情故事·下集

是甜文(重点)

现代au

所有东西都粘在他身上的后续,

虽然两者也只有半毛钱的关系

别名:周先生的撩人秘籍

所有东西都粘在他身上请走这里

简单爱情故事·上集请走这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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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纪德


      有一次齐思钧问起为什么要给自家主子取纪德这个名字。


      周峻纬说,刚回家的时候他愁了两天,不知该给它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才显得气质独特。正巧那几日读书,做词句抄录的时候它跳上书桌,一屁股赖在本子上怎么都不肯走,抱着他手好一顿卖萌撒娇。


       他看本子那页刚好是安德烈·纪德在《窄门》里的一句话,想来冥冥注定,所以它就叫纪德。


      齐思钧问是什么句子能让他如此一眼倾心。


      周峻纬拉过他的手,声音柔软而顿挫:“爱情最美好的时刻,并不是说出我爱你……”


  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


      他将嘴唇印在齐思钧唇边,“我还想吻吻你。”



02.那把伞


      齐思钧偶尔会帮周峻纬收拾他下次演出要用的谱子,理好了一小摞夹在文件袋里放进琴盒背面的夹层中。那夹层底部鼓出一块,他伸手过去,拿出了一把雨伞。


      是第一次见面时他借给周峻纬的那把雨伞。


      他问周峻纬:“原来你的琴盒装得下一把伞。应该也一直有习惯,平日里会记得带伞的吧。”


      周峻纬被拆穿也落落大方,“那天就是我在向你搭讪呀。”


      “为什么?”齐思钧感到有些莫名。


      “看不出来吗,”周峻纬一字一顿,“我对你,是一见钟情。”



03.他的琴


      周峻纬搬到齐思钧家的时候,行李除了纪德之外,还有大小跟套娃似的四把小提琴,最小的那把只有小臂长短,精巧得像一个摆件玩具。


      齐思钧轻轻把它拿起,对着周峻纬一米八五的个子一顿比划,笑道:“你小时候练琴一定很可爱。”


      周峻纬盘腿坐在地板上,半仰着脸,“不,小时候练琴的周峻纬是世界上最不可爱的周峻纬。”


      “怎么会这么想?”


      “太小的时候不懂事,我爸整天让我练琴不准去玩,那我就和他对着干。脾气冲得跟个胡萝卜似的。”他打开第二小的琴盒,拿出一把琴头琴边上磕磕绊绊尽是小坑的提琴,琥珀色面板和黑色腮托上有干了的白色水印,琴桥左右还各有一道裂口。


      他看着这惨不忍睹的琴面,“这印儿都是出汗眼泪糊的,它报废那天我练琴和我爸差点大打出手,结果不小心把它给薅在地上,音柱都磕掉了,拿着哗啦哗啦直响。”他又指这两道裂口,“这就那天摔的,后来还是我预支了好几年压岁红包和零用钱才又买了把新琴。


      我想这是和我父亲斗争的一次惨烈失败,遂把遗物残骸完完整整保存下来,以示教训。贫穷真是令人成长。”


      假模假式感叹完,周峻纬敲了敲第三把琴,二分之一成人琴大小的琴身线条干净优雅,“这把琴算是我的第一个私有财产,结果那时个头窜的太快,一年都没用到就又换了新琴。”


      “那是我最自信的时候,我觉得中国的交响故事大于技巧,几乎不足为惧,这大逆不道的厥词气得我爹一阵吹胡子瞪眼,因为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古典。”


      “于是现实马上给了我一记闷棍。”他有点愁眉苦脸,“古典行质复杂,什么亨德尔马斯涅贝多芬,门德尔松布鲁赫帕格尼尼,”他一边扳指头一边数,“什么abcde协奏曲奏鸣曲,歌剧赋格交响诗等等等等,都是硬着头皮往下练,直到有一天我练到巴赫的恰空,”他笑了笑,拿出第四把小提琴,这把琴木色深暗,背板是一整块有着漂亮老虎花纹的华美枫木,弦轴和腮托有象牙一般淡白的质地,蕴着流动的光华。


      “这是我的成年礼,一位端庄的捷克美人,练恰空的时候就是用的她。当时我爷爷走过来,听我练了半天,然后揉着他那双有点背的耳朵评价到,比海菲兹先生的差远了。我这才知道全家唯一一个没有正儿八经听过大师演奏会的居然是我,酸得我差点和他们断绝关系。”


      “巴赫很难吗?”齐思钧好奇。


      “很难。”周峻纬夹起琴,起了一个柔韧的双音,“算了这我就不献丑了,免得哪天你听点别的导致我这光辉形象一落千丈。”


      齐思钧笑。


      周峻纬难得有这么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时候,在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一个倾听者,听身边的各种声响,听歌曲里每一个乐音,听交响的每一个声部,听每一个学生关于小提琴的困惑和抱怨。


      他热爱一切生意盎然的事物,并把他们都折成花,捧到齐思钧面前,灿烂得令他目眩。


      周峻纬站起身,在这间小小书房郑重摆开架势,却演绎了一首极为轻盈的曲子。


      齐思钧从未见过他这样练琴,微弯的琴弓在弦上不断跳跃,活泼地往复回旋,灯光映在提琴身上,淡白的马尾如同一只灵巧的翅膀,曲调妩媚温柔,绚丽非常。


      最后,周峻纬握着他那把端庄的捷克小提琴,抚胸向齐思钧绅士地行了一礼,“致美丽的你。”



04.仲夏夜之梦


      齐思钧最近总做梦,梦里有无尽的回廊和鲜血,彼岸花繁复的深红花瓣缠住他的四肢,勒紧他的心脏,带着他无止尽地跌落下坠。他想要叫喊挣扎,某种奇异的痛感却渗入他的五脏六腑。


      他感到自己正在沉没。


      “做噩梦了?”


      他惊醒过来,周峻纬的手指正抚去他眼尾的泪水。


      他们身高相仿身形类似,只是齐思钧肩背较窄,显得总比周峻纬单薄一些,很容易就被嵌进怀里。


      齐思钧将头抵在周峻纬坚实温热的胸膛,“这几天忙得太厉害,可能有点睡不踏实。”


      齐思钧学法,平日里惯于与人,与是非,与公正理义打交道,法‖律是一道悲悯又凛冽残酷的枷锁,他背着这道枷锁躬身前行,身姿很低,低到泥里才有机会听到所有的声音。


      可有人拥他入怀,那人的心跳如晨钟般动人。


      齐思钧说,“我梦到你在。”


      周峻纬的吻落在他洁净的额头上。


      他看见飞鸟在碧空中轻盈掠过,看见泥里开出五彩的花,看见日升月落,冬去春回。


      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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